無 題 : 失 足
R18
* 骨 科 設 定
「平衡是飛鳥,魚是刺青。」
「大海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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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念頭沒有被滿足,你就得提防在今天的某個時刻被反噬。
金泰亨站在衣櫃前翻找了第三遍,終於確定一件下擺裂了口的灰白色T恤不見了。
消失的衣服在這個家裡不是懸案,金刑警早就抓到了犯人的小辮子,但苦於如何嚴刑逼供,因此抱著某種難以言明的心思,縱容那個目無法紀的犯人天天在眼皮底下招搖過市。
最後他隨便拿了一件黑色背心去洗澡了。
打開浴室的門,撲面而來是微溫的水氣,家裡的大人都出差在外,顯然他的好哥哥今天比他早洗了,這很稀奇。金泰亨一向不懂他哥,對著自己總是一張終年積雪的臉,他甚至懷疑他的哥哥跟學校食堂打飯阿姨講的話都比跟自己多,並且像避開什麼詛咒一樣極力避免跟自己共用或共處一室,然而浴室這個地點似乎被赦免了。
他幾乎都在自己之後才使用浴室。
金泰亨脫下內褲,看到精神奕奕的小兄弟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轉身進淋浴間,他慣性抬手要掛高蓮蓬頭,卻抓了空,金泰亨抬頭,思緒隨著頭上滴下的水珠流暢的過場,銜接上也許是前一位使用者的使用情況——他比自己矮了半個額頭,正是男孩們發育的時候,也許是骨架比一般男孩小,或者他極度挑食的壞習慣,那副生人勿近的皮囊下的骨頭彷彿一把出鞘的凶刃,刀鋒無時不刻向外。
他仰頭喝水時挺起的喉結就是那種薄情的武器尖端。
他在洗澡的時候也會仰頭,溫暖的水流會蜿蜒而過他削薄的嘴唇和尖銳的咽喉,那是他全身上下最鋒芒畢露又殺人無形的機關,前者是浮冰,後者是花刺。金泰亨無數次想過那裡的觸感,他的脖頸,握上去,撫摸或者扼住。
咽下水時乾燥得像某種冷血動物的鱗,被水浸潤過後的,他沒見過,那大概是珍珠色澤的。
父親只是普通的膚色,那他的母親定然是膚色雪白的,所以任何人乍見自己和哥哥都不會想到是兄弟,金泰亨有時會毫無理由的討厭父親這位只存在於回憶中的妻子,是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生出哥哥這樣一個人。
金泰亨咬牙切齒地握住胯下那位不和自己一條心的兄弟,幾乎是一場狼狽的手談。他從不在洗澡時解決,一方面是家中只有一位女士,另一方面則是家裡男人太多了,但此時站在同樣包裹過他那位冷淡如雪的哥哥的水流下,金泰亨突然生出了一股反骨又狎昵的快感,溫度太溫暖了,像是人類的口腔。
射精時,金泰亨微張著嘴,逸岀長長的嘆息。
僅僅是這樣就有種真的射在那個人的身體裡的錯覺。
浴室是整個家裡他和哥哥最有交集的地方,金泰亨能在這裡熟悉他陌生的哥哥私密的一面,牙刷擺放的方向,毛巾使用過後的狀態,馬桶蓋是掀或蓋。
兄弟在他們身上只是一個法律上定義為血親的名詞,他們之間最真實的關係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並且對方還對自己懷有敵意。
這是金泰亨覺得最挫敗的一點。就因為這種縹緲的感覺,他得讓自己戴上和對方相仿的面具,以顯得自己和他冠冕堂皇得旗鼓相當,好像這樣他們就成了同類。
其實他們也真的是同類。
七歲的時候,他的哥哥還會在父母都外出工作時,帶著自己去附近的公園玩,金泰亨記得那個人盡著哥哥的本份的樣子,他能玩得沒有形,但板起臉的時候也像那麼回事,起碼能震懾住前小區公園一霸。不論是被挑釁像女孩子,還是自己傻乎乎的被其他人耍著玩,他的哥哥在那個時候,是他小小的心裡的底氣和安全感;他的父母沒能給的,他在哥哥這裡能抱滿懷。
金泰亨始終覺得,他才進行了不到十分之一的人生裡出現的缺口,都只要哥哥來填補就足夠,父親說過,自己的母親終究不是哥哥的,要好好陪伴他,你是他的弟弟。
他的哥哥也有缺口嗎。
這個問題從無知的好奇,逐漸沉澱在時間的長河中,發酵成不可說的空念。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像是度過了避冬期便要勞燕分飛的動物,可是他看過火光,怎麼能再接受黑暗。
金泰亨有太多空念了,比如為什麼不是我先轉身,比如你為什麼走。
可是他們是同類,沉默就是信號。他們都是無腳的鳥。
這個認知被打破的時候,金泰亨鬆了一口氣。
發洩過後,他草草沖了一下身上,披著毛巾就去廚房冰箱裡順了一杯牛奶回房間,剛剛結束期中考,金泰亨咬著玻璃杯,心不在焉的把訂正和零碎的作業應付完,維持叼著空玻璃杯的姿勢起身開門。
他和哥哥的房間隔著走廊呈斜角相對,他的靠裡,旁邊是父親的書房,走廊底是浴室和父母的臥房,拉開房門時,斜對面的房門緊閉,門底細縫是一片暗色,應該是睡著了。金泰亨一心想著放水,站在浴室門口才想起來杯子還在嘴上,轉身正想回廚房,直接就和人打了照面。
他的哥哥幾乎就站在自己鼻息之下,沒有防備得形成一個親密又曖昧的角度。
浴室的燈光從身後洩漏出來,金泰亨發現他光著腿,微黃的光線在赤裸的小腿上凝成琥珀一樣的質地,金泰亨退開一步,喉頭滾動了一下,他突然開始懷疑眼前只是一場荒誕的夢境。
「⋯⋯閔玧其?」
這裡還是太暗了,他看不清閔玧其臉上細微的神情。
但其實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哥哥身上極為眼熟的衣服。
「嘖⋯⋯讓開。」
金泰亨從善如流地往旁邊走開,錯身而過時,他清楚地看見在哥哥大腿處的衣擺有個裂口,金泰亨幾乎想吹口哨了。
他們確實是同類,還是同夥。
金泰亨突然喊了一聲哥。
閔玧其關門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金泰亨用手指在玻璃杯口輕輕敲擊,沙啞道,「晚安。」
閔玧其的晚上安還是不安他不曉得,但是他自己是不得安生的,金泰亨做了一個晚上的夢。
夢裡全是閔玧其,那雙腿藤蔓一樣纏在自己腰上,腳指因為過度蜷曲泛著粉色,足弓折出一種情慾驚心的弧度。他伏在哥哥身上,是一個完全佔有的姿勢,那具漂亮得像夢境的軀體沾染著自己的氣味和痕跡,從呼吸到血液流動,在此刻都是自己給予的,他因自己的呼吸而呼吸,因自己的快樂而快樂,他是我的。
是我的造物。
他因我而生。
金泰亨是在一種窒息般的快感中醒過來,心跳如擂鼓,像是脈搏盡頭的軟肉生出一枝纏繞的帶刺的紅玫瑰,難耐又喜悅。
他半闔著眼歪在床頭,慵懶地準備抒發早上的第一次,剛套弄了幾下,他驀然想起昨天哥哥穿著自己衣服的樣子,那件T恤是按照自己身材買的oversize,穿起來就像自己將他抱在懷裡一樣。
金泰亨氣息粗重了起來。
像一頭雄獸捕獵時遭遇挑釁的噴息。
閔玧其是他見過最任性的人。金泰亨憤怒得想立刻把他從房間拖出來質問,又感到一絲不可抑制地附骨的甜味安撫似地籠罩住那股戾氣。
那畢竟是自己慣出來的。是他先裝作不知情,縱容哥哥像個不知羞恥的妓女一樣用他的身體玩弄看客的心思。
最後金泰亨帶著一身冷洌的水氣去上學了。
高一是最悠閒的時候,老師們普遍還懶得折騰學生,成績公告以後,除了被檢討的,全都現出原形摩拳擦掌,打著剛考完試的旗號,軟磨硬泡幾個軟課的老師公然帶著整個班級一起逃課去操場
說來金泰亨是第二名錄取這間學校的,這次期中排名卻跌碎了全班的眼鏡,只有堪堪第十名。
他的同桌是國中的同學,拍著他的肩笑得合不攏嘴,以前金泰亨長年霸佔前三,這次終於給自己挪了位子。
金泰亨的低氣壓甚至帶上了球場,打了半場漿糊就自請下場休息,他那位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同桌坐在球場邊的欄杆,朝他扔了一瓶礦泉水,金泰亨接在手裡,另一手把汗濕的髮帶扯下,一屁股坐在欄杆邊。
「對了,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好哥哥——」
金泰亨咬著瓶口道,「他就是我哥,不用強調。」
「看不出來啊泰亨,你是手足情深派的嗎,好噁心!」
「你也很無聊⋯⋯到底什麼事?」
「你哥——」他故意拖長音,興致勃勃道,「他真行啊,學生會那個眼睛長在天上的大小姐在倒追他,據說快拿下來了。」
金泰亨把運動毛巾兜頭蓋上,把礦泉水瓶裡最後一點水從頭倒下,手肘支在大腿,漫不經心地應付,「大小姐下凡點夫婿啊。」
他看了半晌金泰亨毛巾半掩住的畫室石膏像一樣的側臉,認真道,「兄弟,我說句實話,那個大小姐不追你完全是千古懸案啊。」
班級內的對抗賽快結束了,金泰亨換了一隻手撐著下巴,像是全心全意在等下課鐘,對懸案什麼的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直到場外傳來動靜。
很快有人認出來是高二的學生,領頭走來隊長模樣的男孩人高馬大,聽說是現任籃球隊長欽點的接棒人,身後跟著的幾個球服學生清一色的精壯,正和球場上另一班學生搭話,約莫是在交涉場地。金泰亨掃了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這列隊伍最末的身影。
已經有人在喊那個名字了。
「他不好看嗎?」
同桌順著金泰亨的視線看過去,茫然道,「誰?」
「閔玧其。」
他很少直呼哥哥的名字,更喜歡喊他哥哥,但是最近他喜歡上自己將這個名字唸出來,像是吐納尼古丁,在幾個音節裡有度地釋放一些貪欲。
閔玧其雙手插在白色連帽運動外套口袋,帽子幾乎蓋住了整張臉,配套的白色運動褲捲在腳踝上;這一身金泰亨昨晚才在沙發上看見,負責家務的阿姨一定是單獨幫他洗的,整齊的疊放在自己的那疊衣服旁,那上面跟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同一個洗衣精的味道。
「你哥?好看?」
場地交涉似乎達成了協議,隊長模樣的男孩抱著球回過身,對幾個同伴說了什麼,閔玧其偏過頭,往前站了一步,他的瀏海長了很多,鎏金似的碎髮露出一段鼻樑到下頷,陽光下他的嘴唇發紅,遠遠看著像是一行山水裡養了一尾金魚。
金泰亨瞇起眼睛。
下一秒,那顆球朝閔玧其砸了過去,他單手接住,在手上顛了兩下,籃球立在他指間轉了起來,他摘下帽子朝交涉的班級方向比了一個手勢,他旁邊一個男孩搭住他的肩,朝對面吼了一聲,場邊立刻沸騰了,夾雜著尖叫。
「還挺、挺好看?」
金泰亨笑了一下,用食指摩挲著嘴唇,然後輕輕壓在唇間。
但是這個笑容沒能保鮮多久。
那個他毫不在意的和哥哥有著模糊關係的女孩,踩著高筒的帆布鞋快步來到球場邊,閔玧其那是多耀眼的人,她沒花幾秒就鎖定了目標,一幫隊友正摟著他笑鬧,女孩揚著明媚的微笑,大方地喊閔玧其,他回過頭,明顯是訝異又困惑,接著女孩朝他拋去一瓶運動飲料,線條順暢,在閔玧其轉身時正好落在他懷裡,他挑了挑眉,對女孩晃了晃那瓶捧花似的飲料。
金泰亨低頭斂了嘴角,空瓶在他手心直接從中間擰了一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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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父母同普世上擁有一個以上孩子的父母一樣,對孩子們在物質上做到一視同仁,從而展現他們在精神上也是一視同仁的,因此眼所能及都是一式兩份。在這個家裡,這種行為其實帶有更多沉悶而無奈的意味,是對哥哥的補償和道歉,父親和母親既要向他說明,無論是他或弟弟,都是他們愛的孩子,又要滿懷愧疚的告訴他,沒能擁有親生母親的缺憾,他們沒辦法另外填補。
金泰亨一直很想告訴父親,其實哥哥根本不在意。
這種任何東西都是雙雙對對的情況在某一天開始慢慢消聲匿跡。閔玧其在金母準備刷卡結帳的服飾店櫃台前,突然說他不喜歡那件衣服。
那是一個工作狂父母和孩子們難得齊全的家庭日,家長們在這一天都會傾其所能的表現他們的疼愛,何況閔玧其甚少在什麼事情上發表意見,金母甚至充滿母性光輝的想到,也差不多是青春期了,不想和別人用一樣的也很正常,以後要注意一點了。
漸漸的,逛街買衣服這件事就不再列入家庭活動。
金泰亨是在這個時候朦朧地感到變化。
九歲以前,兩個男孩都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穿著配套的衣服,親暱得玩在一起,誰一眼看過去都能不經大腦的說那對兄弟啊。
九歲以後,他們的眉眼間已經各自洩露了端倪,肢體間也輕省許多,讓人仔細辨認,也沒辦法一時捋清楚兩個男孩之間什麼關係。
於是,家裡也不再出現諸如那件才是我的背心、你的襪子是這隻之類的對話,而且男孩的身量一旦長開,就像踩了油門似的,即便不依靠服款式,也能輕易從尺寸辨認這是屬於誰的。
那道界線曖昧不明,像是海水與沙灘的分野,可是只要細心觀察,還是能看出那點藕斷絲連的意思,比如雖然衣著樣式截然二分,但是靠近一些就會聞到那上面發散著相同的柑橘柔軟精的味道,或者早餐桌上,他們固定的兩個位子分別擺放著豆漿和牛奶,但是他們分唇啟齒的瞬間,都是一樣的薄荷氣味。
國二那年,閔玧其把頭髮染了,那個顏色其實和他很相配,但金泰亨沒敢多看一眼,像是聽到發令槍響一樣戰慄了幾秒。
他的哥哥是他見過最任性的人。
再怎麼改頭換面,還能把血都換了?金泰亨惱怒地想,你永遠都是我哥。
經年累月的冷遇和不甘養出了一頭沉鬱的惡犬。
在每個夜晚的私人領域裡,他才是他的,他的四肢是他的鐐銬,他的柔軟和敏感是他窗前欲放的花蕾,極樂和深淵都在咫尺,像是一場白日下的交媾。
閔玧其是個好哥哥,就連欺負自己這種事都幹得極為刁鑽,說出來都要遮遮掩掩的,好像這種委屈憤恨都帶著一點難以啟齒的陰暗面,以至於都顯得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讓人同情。
比如他的哥哥人前一套人後另一套。
如果那天不是約好的朋友忘了帶籃球,他特地折回家一趟,那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金泰亨在客廳的櫥櫃裡抱出籃球,關上櫃子的同時,他聽見一個細小模糊的呻吟,是從家裡臥室的方向傳來的,他愣了半晌,冷靜得回想現在還在家裡的有可能是誰。
其實根本不用想。
然後幾乎是瞬間,金泰亨直接走向房間,是他自己的臥房,房門被闖入者留下了一條縫那麼大的拙劣入侵痕跡。
下午三點的室外光線還正好,但是房內的窗簾緊閉,主要照明的日光燈被全部打開。
那是一個很詭異的畫面,房間的所有者在門縫外看著裡面,而闖入者躺在臥室主人的床上,衣不蔽體。
他側臥在床上,面朝門口,半邊臉頰貼著自己深藍色的床單,褲子褪到了小腿。那個聲音是他發出來的,泛著深林裡的苔草被久雨浸潤過的沉沉濕意,還有枝頭紅果的成熟春息,這個時候已是仲夏,金泰亨卻感覺那個半夜會被屋頂上的貓叫驚醒的季節還沒過去,而且眼前就有一隻叫得更酥人的。
「啊⋯⋯哈啊⋯⋯啊啊⋯⋯」
金泰亨像是被下了石化咒一樣,定定得看著這場意外撞見的淫亂情事。他的上衣蹭得往上捲起,露出細韌瑩白的腰,因為動情而向內彎起,像是被觸碰的蚌肉,雙腿細細打著顫,全身皮肉都暈著一層欲色。
哥哥正在手淫。
在自己的床上,撫慰跟他相同的器官。
金泰亨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頭惡犬咆哮著幾乎要扯斷鐵鏈,而床上的那捧雪已經快化光了,白蛇一樣的兩條腿繃出一條臨界線,金泰亨發現他睜開了淺淺合著的粉色眼皮,眼神好似遞了過來,金泰亨在暗處朦朧地接到心口,只覺那兩隻眼裡含著煙雨月色,他是渡口的搖槳人。
「嗯⋯⋯⋯泰亨⋯⋯泰亨⋯⋯⋯啊⋯⋯」
那聲拔高的呻吟黏稠如蜜,金泰亨迷亂地抑制住那種張牙舞爪的衝動,像是目睹了一場創世。
他終於發現,哥哥一直枕著的不僅是自己的床單,還有那件屬於自己的,消失的上衣。
哥哥不只做人有兩套標準,在維持表面平靜的功夫上更是爐火純青,那個火熱黏膩的午後彷彿春夢一場,晚餐桌上,他又是那個能把飯吃出喪禮儀式感的冷淡少爺模樣。
金泰亨迅速解決溫飽離開餐桌,一邊惡意地想道,端看這個樣子,誰都要懷疑這個人的信仰可能不允許他這輩子自慰哪怕一次。他知道什麼是高潮嗎。
下午的畫面還在金泰亨心頭,像是金色的花蕾轉瞬凍結在冰雕裡,永遠停留在最靡麗的瞬間。
他沒看過閔玧其那張臉上感情豐富過,淺金的髮色更顯得他越高攀難馴,這才知道其實他也能軟下脊骨,像隻長毛貓一樣撒嬌和要求被滿足。
金泰亨覺得自己對這個哥哥一向容忍,忍到他都快憋出毛病了。
一個人躺自己的床蹭自己的衣服叫自己的名字到射精,轉眼就當作無事發生;隔天開始就讓他從別人口中聽見緋聞女友,回到家還是一副跟誰都無話可說無法可想,沒幾天又撩天撩地得穿著作案過的道具到自己眼皮底下遛彎,任誰都不想再做人。
金泰亨沒想到他哥比他更不想。
夏天的雨總是急匆匆地出來撒潑,金泰亨剛離開站牌五分鐘,雨就落了下來,劈雷似的,他憋著一口氣衝到小區門口的警衛室,全身還是被澆了通透,警衛大叔拿了幾條乾毛巾讓他吸掉雨水,搖著頭叨念氣象台怎麼還沒倒閉。
「泰亨啊。」
「啊?」
「你哥哥交女朋友啦?」
「怎麼了?」
「早一些的時候看見他和一個女學生進來啊,還跟我打了招呼,長得很漂亮的。」
金泰亨握著毛巾沒說話,幾日來的不是滋味一下子湧了上來,在心尖上炸了個五顏六色。
外面的雨勢減弱,金泰亨心頭火沒滅成,還燒得更旺,他緊抓著那條用到一半的毛巾就往小區大廳裡跑。隨著電梯數字緩慢往上升,衣服纖維內的水份好像慢慢蒸發掉了,他又一次按耐住,其實哥哥和自己已經似是而非了幾年,自己看他也是霧裡看花⋯⋯
可是已經不一樣了。金泰亨聽見那個年幼的自己氣勢洶洶地對現在的自己吼道,傻逼!哥哥現在雨天都去接別人啦不管你了!
閔玧其是比自己早一年從小學畢業的,父母長年出差在外,金泰亨很小就習慣接送的來人不是家長,是哥哥。還在一個小學的時候,他會蹲在哥哥的班級門口前的小花圃,哥哥一下課就能看見自己,後來,哥哥也會像其他家長一樣出現在校門口,不同的是他是從隔壁國中走來的,只要五分鐘。
國中的放學時間晚,金泰亨常常待在警衛室裡寫作業,或者接受志工阿姨的小零食投餵,一般寫完作業吃完小餅乾,哥哥也就來了。
雨天的時候,哥哥會來得早一點,打著家裡那把對兩個孩子來說大得能罩下他們這樣的兩對孩子的高爾夫球傘,只要不是暴雨,兩個人基本都能滴水不沾的安然回家,只是傘柄略沉,哥哥手不穩的時候,金泰亨那雙小手也會一起握上去。
誠然閔玧其都握不住的時候,加上金泰亨那個小身板的力氣完全沒有助益,那個時候閔玧其說的是,手下來,站好,不會淋到你,病了還不是我要照顧。
那個時候自己在他心裡還有點弟弟的份量吧。
家裡大門的感應裝置應聲開啟,金泰亨從玄關看見那個女學生在沙發上彈了一下,被一隻手抓住手腕往反方向帶了一點。
女孩的手骨肉亭勻,浸著一骨子養尊處優的味道,襯得握住她的那隻手伶仃枯瘦,倒是皮肉還比女孩的更白皙,金泰亨突然有點恨自己無損的視力,他毫無阻礙地看清他更在意的手的主人將手往回撤,改握住女孩的手,不經意又老道地用拇指在對方虎口上輕輕摩挲。
金泰亨踢掉鞋子,發出的聲響讓兩個人看了過來。
正確來說只有一個,女孩早就在偷偷打量自己,而金泰亨也只是想抓住某個人的注意力。
某人另一手拿著玻璃杯,如他所願轉了過來,空氣凝結了半秒,兩人的視線游魚般擦出的氣流。
金泰亨沉默地直接回到房間,把自己狠狠地摔在枕頭跟被子裡,金泰亨突然意識到,這或許不是一場報復,而是畫地封疆。
他們誰也不屬於誰。
他埋在枕頭裡,猛地弓起背脊,像一隻捕獵埋伏中的兇獸。
門外的對話還在進行。
「⋯⋯他看起來好兇啊,在家裡都是這麼對玧其哥的嗎?」
「嗯⋯⋯不是,泰亨只是⋯⋯就是那樣。」
「那我不說他了,玧其哥這個週末也會去打球——玧其哥?」
「啊⋯⋯什麼?」
「玧其哥在看什麼?都沒聽見我說話——」
「沒有⋯⋯你的頭髮好長,都到腰了。」
其實金泰亨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對女孩子稱不上紳士但也不會怠慢,更像是一種基於不想節外生枝的禮貌,不過閔玧其早就是那個節外枝了。
金泰亨幾乎是破門而出,站在通往臥室跟客廳的交接處,毫不掩飾那種陰沉的語氣,一字一句道,「我餓了,哥 哥 。該吃晚餐了。」
不知道為什麼,金泰亨就是賭定了閔玧其不會再對自己視而不見。他果然看了過來。
「過來一下。」
金泰亨滿意地放柔了聲音。
那其實不像是兄弟之間會使用的語調。
閔玧其剛剛跨過走廊的明暗交會處,整個人被摜在牆上,他還沒來得及喊痛,脖子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更新鮮的痛覺,他懷疑那塊肉都被咬下來了。他突然有點後悔。
「嗯⋯⋯泰亨⋯⋯輕點⋯⋯」
金泰亨的呼吸一點沒亂,跟他的動作完全相反,走廊上清晰可聞的只有閔玧其略急促的呼吸。
金泰亨放過了那片柔軟可憐的皮膚,鼻梁抵在哥哥的咽喉,滾燙的呼吸籠罩住喉結,他一手箝住哥哥的左手壓制在牆上,是剛才握過別人的那隻手,另一手從哥哥的棉質上衣下擺進入,在腰間軟肉掐了幾下,掐得閔玧其直往他身上靠,自己又被這種軟綿綿的示弱弄得心猿意馬,手掌沿著他纖瘦的腰背往上摸到蝴蝶骨,他偏頭迷戀得親了親哥哥的耳朵,就聽那把染了自己溫度的嗓音說,別弄了,她還在外面。
金泰亨輕笑了一聲。他的哥哥還很懂得如何激怒自己。
那根本不能稱作親吻,完全是單方面的發洩,金泰亨一點都不打算收斂那股陰鷙的侵略感,閔玧其的唇齒原本就不是什麼固若金湯的城池,金泰亨還遠在三百里地外他就胳膊向外拐,此刻蠻橫地直搗黃龍他也一點都沒有抵抗的意思,溫順地任由弟弟的舌掃蕩整個口腔,犬齒在那種要吞吃自己的吻裡咬破他的嘴唇,血液在唾沫跟吐息間流淌,他完全是他的,他的肋骨疊著自己的肋骨,靈魂顫抖的頻率都和他一致。
金泰亨在這種一面倒的掠奪中得到空前的快感,大腿插進閔玧其雙腿間,惡狠狠地頂著哥哥已經勃起的胯下,閔玧其渾身酥軟的根本站不住,這種嚴絲合縫的親密像情人間的謀殺,他喉嚨裡發出類似求饒的嗚咽。但也只是類似。
窒息很難受,但是那是金泰亨賦予的,無限接近死亡的瞬間他都和自己糾纏難分,幾乎就是永生。他真的很後悔。
那種感覺太讓人沉醉,他卻現在才嚐到。
被放開的瞬間,他反射性的想抓住金泰亨,金泰亨先一步攬著哥哥的腰讓他站好,怒氣未消的在哥哥被牛仔褲包裹的臀尖掐了一下,閔玧其忍不住喘了一聲,摸了摸弟弟越發陰沉的臉,仰頭在他嘴唇上溫存的碰了一下。
「乖,我回來就繼續。」
大約是嘴唇和頸側已經有標記式的烙印,金泰亨勉強地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去處理閒雜人等,只在哥哥整理好儀容後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自己耐心有限別找不痛快。
雖然金泰亨在剛才不可置信得發現,閔玧其似乎就喜歡痛,那股鐵鏽味在兩人吻咬間彌散開來時,他的哥哥就像要燒起來似的,夾著自己的腰又扭又蹭,好像就算直接插進他的體內他也會自己叉開腿任憑侵犯。
金泰亨靠在走廊,慢條斯理的解開校服褲子束縛的皮帶,眼底的陰翳幾乎成形。
外頭歇下的大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
閔玧其把人送走後回到走廊,金泰亨已經不在了,只有自己臥室的房門大開,他順從的走進去,關上後,又鎖了起來。
他的弟弟仰面躺在自己床上,制服褲子的拉鍊解開,腫脹的陰莖還蟄伏在深灰色的內褲裡,那裡的形狀在剛才已經被他親自描摹過,而他現在更想再來一次,是完全赤裸的狀態。
「鎖門做什麼?」金泰亨撐著一隻手半坐起來,似笑非笑,「是怕我跑還是⋯⋯⋯怕你自己等下受不了想跑?」
閔玧其沒有回答,盈盈地看著他,抬手開始解牛仔褲的扣子,金泰亨皺起眉頭吐了一口氣,和髒話。
其實那只過了不到一分鐘,金泰亨已經不耐煩地起身,襯衫和褲子鬆垮的掛在他身上,那幅已經蓄勢的情慾氣息像滔天的海浪。
「要自己過來還是我過去?」
閔玧其無法自控地顫抖起來,他聽見自己乾渴地說道,泰亨,過來。
那其實包含了很多沉痾和舊夢。他一面鞭笞,一面妄求,像一隻畸形又不願死去的動物,終於來到第一個同類面前,也不過這麼軟弱的一句請求。
金泰亨如他所願走了過去,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鈕扣已經鬆了,閔玧其垂頭替他往下解到第三根肋骨的位置,迫不及待似地兩手探進去圈住弟弟的腰,抬起下巴吻了吻他緊閉的雙唇,然後是下頷,喉結,在閔玧其帶有自己咬痕的嘴唇碰上胸腔之前,金泰亨捏住他尖俏的下巴,上面滑膩的觸感讓他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做什麼呢,哥哥?」
那張紅潤的嘴開開合合,和那些淫豔的夢裡一樣,或者說更勝。
「幹我。」
他在夢裡都沒有聽見更甜美的。
那些夜晚意識深處的,都是自己誘使的,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完全不一樣。
是他要我。
金泰亨攢住他的手腕,像想像過的無數次那樣將哥哥摔在床上,閔玧其懵了一樣,撐起上半身回頭看他,那個樣子一下燒光了金泰亨所剩無幾的理智,他單膝跪上床,握住閔玧其的腳踝往床邊扯,另一手直接把他的內褲褪到小腿,就吊在那雙白襪子上,金泰亨呼吸重了起來,從他身後壓上去時才發覺他還在發顫。
但咬在嘴裡的,就沒可能放開了。金泰亨殘忍的笑了一下,扳開哥哥渾圓的臀瓣,露出身上唯一裸露的滾燙的陰莖,硬生生停在那個隱密的洞口,金泰亨伏下身,五指溫柔的梳過哥哥金色的髮絲,語氣甜蜜得像受撒旦指示的蛇,「害怕嗎?我的哥哥。」
「門可是你自己鎖上的啊⋯⋯」
金泰亨喃喃道,身下毫不留情的插入了一個頭,穴口驚慌失措得收縮起來,閔玧其低吟了一聲,腰沒有骨氣地塌了下去,金泰亨一下沒撈住,他身上浸了一層薄薄的汗,光滑的腰脊像某種貝類,金泰亨一下想起身下這個人在自己房間幹的好事,報復似的在飽滿的半邊臀肉搧下。
「翹高,」金泰亨握著他的腰小幅度頂著,將自己一截一截插進去,「想了那麼久還不會嗎?」
閔玧其嗚嗚的說著什麼,埋在被子裡有些模糊,聽得讓人心裡上火,他的身體纖細,恍惚還有點曲線的模樣,從背後看過去有點性別倒置的錯覺,皮膚堆雪一般。誰能想到他裡面熱得像地獄。
性器完全插到底,穴肉痙攣著絞緊侵入的肉刃,金泰亨強硬得頂了兩下,他的顫抖更明顯了,金泰亨這才覺得不對,往他身下摸,摸了一手的白濁。
金泰亨回味過來,猛地抓住閔玧其後腦的頭髮,他被強迫向後仰,露出一段折了的花莖一樣的頸項,金泰亨用一種全然的折磨意味的速度把脹得極大的性器完全抽出,再完全插入,咬住閔玧其紅得像熟透了一般的耳垂輕聲道,「這麼爽嗎?嗯?」
剛才掩在床褥間的呻吟終於被放了出來。
「嗯⋯⋯哈⋯⋯我愛你⋯⋯」他的臉上是未盡的落日顏色,像個委屈的孩子似的哽咽,「我愛你⋯⋯」
但腿間卻完全不是那個樣子。
他上半身被拉得像一張滿弓,脊椎一塊塊突起,連接著兩片張開的蝴蝶骨,振翅欲飛一樣,但下半身腰臀被迫繃了起來,這個姿勢讓他將自己咬得死緊,金泰亨被刺激得眼睛都紅了,他的哥哥大概把肉全長在這裡,豐滿得像女人的胸脯,兩側淺淺的暈出窩眼,因為出汗,泛著像是結晶的雪水的光澤。
脆弱到某個極點就會讓人生出一種暴虐的渴望,他開始兇狠地往哥哥的身體裡進出,那裡在剛開始是有點乾澀的,不一會兒就開始水潤起來,連同他的眼睛,像魚一樣,他甚至像追逐水流一樣擺起腰臀,身前挺立的陰莖慢慢流出透明的液體。
金泰亨將哥哥背上的衣服往上推,一邊復仇似往他深處頂,一邊俯身吻他的脊骨,在靠近尾椎上端偏右一點的地方,有一小塊不規則的暗紅色疤痕,金泰亨看著眼熟,著魔似的也在那上面親了親,閔玧其一下扭緊了腰,好像那是個不能見光的要害,金泰亨不太高興地按著他蛇一樣滑膩的背,一記猛烈的頂撞將這具流著一半和自己相同血液的軀體釘在床上,他終於受不住地叫了起來,穴口慢慢滲出一點水痕。
「你現在簡直跟女人一樣,」金泰亨下巴抵在他肩窩,饜足道,「哥哥。」
不止被蹂躪的後穴,閔玧其全身都像淋了雨一般一塌糊塗,金泰亨抽出性器將他翻到正面,腳尖上的內褲大概是在糾纏間掉在床下,金泰亨握著他一隻腳腕往旁邊拉開,兩隻手指探進泥濘的穴口緩緩撐開,閔玧其腰枝彈了一下,帶著鼻音哼道,「泰亨⋯⋯泰亨⋯⋯⋯插進來⋯⋯」
撒嬌和勾引在他身上成為了同一件事,金泰亨有點氣惱哥哥的放蕩,又控制不住地想跟他交合,被弄得濕淋淋的陰莖再一次沒入那張紅腫的小嘴,金泰亨有心教訓這個淫亂的身體,只淺淺的插進去一點又退了出來,懲罰了幾次他的哥哥立刻就不樂意了,在他要抽離前握住粗大的根部往自己送,又抬起屁股去迎合。
金泰亨那也不過是剛開葷的少年,別說節制,控制都不知為何物,他本來就憋著氣,哥哥身體越是柔媚討好,他固然身體也被取悅的高興,但更多的是一種心理發洩不到點上的暴戾。肉刃毫無章法的在那個柔軟的通道裡攪弄,那種清晰的水聲太活色生香,金泰亨開始變著法玩弄他,在抽插間低頭用舌尖牙齒逗弄閔玧其胸前小小的乳珠,那個暗紅的小粒很快就被玩得充血,抵在他下腹隨著衝撞又黏膩起來的陰莖像是得到了新鮮的快樂,溢出了一點乳白,金泰亨氣極,幾乎將他整個人對折起來壓在胯下撻伐。
「嗯啊⋯⋯啊⋯⋯哈⋯⋯好舒服⋯⋯」
閔玧其像是被過度的快感蒸透了,鼻息眼尾都是甜膩的要滴出來的春色,像是一枝染盡了整個春季的桃花,從骨血間泛著那種鞭辟入裡的情色。
被擁抱,且是被日想夜想的弟弟擁抱,即使是輕慢的褻弄他也求之不得。
「我愛你⋯⋯我愛你⋯⋯」
每一個對方贈予的快意,他都忍不住要用這句話來定義,好像說得多了,便能掩蓋住那些經年的失之交臂。
金泰亨並不領情。
他只覺得這是哥哥的另一齣戲,憤恨地在甬道裡用龜頭戳弄他的敏感點,被侍弄得長吟出聲的哥哥攀著他的肩膀,拉他俯身跟自己接吻。似乎這才是他們之間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親吻。
他受用地在親吻的間隙困難地罵道,「你這個想著親弟弟自慰的變態。」
那個將自己迷得七葷八素的變態一挺腰,又淅瀝瀝得洩了出來。
後來他們做了幾次才終於把彼此分開已經不記得了。
金泰亨只記得最後一次,他頂在閔玧其背後不知道第幾次和他楔合,閔玧其像是被幹開了一樣,嘴裡什麼葷話都說得出,金泰亨從剛開始面紅耳赤到意猶未盡,到底是得了趣,那點不甘願也早就在開發哥哥的身體這個遊戲裡被招降了;只是在他們顛倒無間之際,窗外雨聲已然息了聲,閔玧其招人的叫床聲一下分明立體了起來,什麼倫常羞恥在這個瞬間都回到軌道,金泰亨將他翻了過來,一邊貫穿他,一邊迷亂得舔吻哥哥平坦柔韌的小腹,從中間淺淡的細痕一直吻到肚臍,這塊是他的敏感帶,只是呼吸的熱氣灑在上面,那裡的肌肉就會收緊,皮膚透明的白色浸著一點暖粉色,在下腹隱約浮現類似人魚線一樣的肌肉線條,汗水滑落到這裡有點似有若無的水波景色,閔玧其骨架纖細,腰桿更細,臀腿豐腴,幾乎就有點人魚的幻感,像是生生撕裂了人魚的雙腿和他交歡,金泰亨尾椎一麻,差點射出來,他掐著哥哥的腰要往外撤,閔玧其雙腿一夾,撐著綿軟的身體一下跌坐進他懷裡。
「別⋯⋯」他先捧著弟弟的臉鄭重的吻在唇上,又往下吻,落在他的肋骨,好像那是他丟失的一部分,「射在裡面。」
金泰亨皺著眉頭將他摔回身下,性器抵在最深處又快又重的插了十幾下,絲毫不顧內裡緊致的挽留,強行抽了出來,一股一股射在他腿根。
「不。」
他低頭親了親哥哥濕潤的眼皮。
金泰亨溫柔道,「這不是給哥哥的。」
像一次無人生還的潛水。
-
金泰亨下了床,撿起落在地上的白色襯衫披上。
房間裡還殘留著昨晚貪歡的餘韻,包括哥哥,他還保持著自己醒來前縮在自己懷裡安睡的樣子,只是少了熱源,他朦朧間似有所感,好像還有些委屈的意思,自己慢慢將棉被捲巴捲巴的團在自己蜷出來的小地方拱好。
淺金色的頭髮凌亂的蓋住了那張如果醒來,自己便不太想見的臉龐,這樣想金泰亨又有點心疼,昨天那樣可以稱得上是隨便的待他,畢竟是初夜啊。
不過金泰亨很快便想起那位女朋友。其實對閔玧其狠心不是多困難的事。
金泰亨彎腰撿起其他落下的衣服,床上一陣織物摩擦的聲響,他抬頭就看見埋在被子裡淺金色的腦袋,金泰亨先注意到他嘴角的咬傷已經沒有滲血了,脖子⋯⋯⋯在被子裡看不見。
「泰亨。」
聲音當然是啞的。太能叫了。
金泰亨有點新鮮的看著他。閔玧其的眼神是他沒看過的,像是初生的動物要尋求保護,又帶著本能的小心翼翼,大概是如果他要攻擊自己,他就會把自己整個人貓進層層疊疊的被褥裡。
新鮮夠了,弟弟就不想理他了。不管是昨天或者更久以前的爛帳一筆都沒算,金泰亨完全沒打算一炮泯恩仇,披著白襯衣轉身就要走,後面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大概是腿軟絆了一下,閔玧其從他背後抱了過來。
「泰亨是喜歡我的吧。」
金泰亨不太甘心,也確實不覺得這麼淺薄的詞就能表態他,他掙開那雙手,轉過來面無表情道,「不是。」
閔玧其臉上有瞬間的空白。
但是有些人需要的就是懲罰。
「我不喜歡你,哥。」
金泰亨微微一笑,用拇指抹了抹他的唇角,「還有,我昨天淋雨回家的,可能要把感冒傳染給你了,去穿衣服吧。」
他在關門前才又想起什麼似的,轉頭補充道,「對了,腿上的⋯⋯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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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就叫你射在裡面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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