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Days : Y.O.O.N.G.I.
I. In My Feelings
出道十二週年,他們受邀參加了一檔綜藝節目,主題自然是慶賀他們多年來的活躍和紀念,製作組提前和他們透露過,會讓他們覺得非常懷舊和感動,七個人同時一默。
這種山雨欲來要被玩死的預感。
導播一下令開始,他們就看到熟悉的金色長方小盒子和撲克牌被拿了上來。
節目的前半段就在懷舊的新人王遊戲歡樂的笑聲和悲憤的慘叫中來到中場休息,七人四散的去補妝或者回到休息室,金碩珍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突然開口道,「玧其啊⋯⋯」
「等下的環節⋯⋯你們收著點。」
閔玧其縮在沙發上,雙腿夾著外套,好像能睡到天荒地老,「怎麼,你知道下一段台本了。」
「也不是,」金碩珍淡淡道,「只是這種好日子眼睛老痛著有點掃興。」
閔玧其笑出聲。
以前在節目上對金泰亨的肢體接觸他總是迴避的,後來雖然坦然了一點,但終究和現在的坦然完全不同。
真正的開始共享每個二十四小時才會感受到時間流逝的速度,任憑你一瓢一瓢的拾取也不及
所以當又一道耳熟又懷舊的問題被拋出來,還是砸在自己身上,閔玧其突然就躍躍欲試了起來。
「SUGA,現在請直接壁咚你最想壁咚的成員吧。」
他轉頭看向萬年默認坐在自己右邊的金泰亨,弟弟專注的看著他,那兩汪深潭現在是他後院的小水池,閔玧其知道其實那並不深,蹲下去剛好淹過鼻子。
閔玧其在一片笑鬧聲中朝金泰亨伸出手,下意識地,金泰亨在他手心向下的瞬間,毫不猶豫的握在手心,像是一直在等著他,閔玧其牽著他,將他輕輕甩在他們那排高腳椅背後的牆面,空著的那隻手將體型比自己大了一號的金泰亨困在自己和牆之間,他們只維持了幾秒,鼻息間黏稠的令閔玧其鬆手的時候,他聽見金泰亨輕笑的聲音。
「被閔SUGA壁咚是什麼感覺呀?」主持故作浮誇的一臉豔羨訪問金泰亨。
金泰亨一笑,視線不輕不重的定在身旁的哥哥垂下的眼睫,「當然是,怦然心動啊。」
and lived happily ever after.
No, No,當然不可能,比帶槍的公主更難攻略的應該是噴火龍化身的王子。
閔玧其三十一歲生日那天,他被金泰亨以家裡廁紙沒了為由趕去給拉屎的王子買廁紙去了,他關上家裡大門前還聽到金王子在廁所裡耳提面命的喊道一定要xx牌的紙比較柔軟不能買錯了。
等閔玧其像個給女兒初潮挑衛生棉的老父親一樣找到那款廁紙,風塵僕僕的到家推開了門,客廳是暗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照著心形點起一簇又一簇的燭花,中間落滿了花瓣,金泰亨抱著吉他坐在那個心的後面撥著弦清唱,旋律是除了他們以外沒有人知道的,歌詞是⋯⋯金泰亨自己寫的。
那是閔玧其的一段廢稿,金泰亨當時在他工作室的鋼琴前照著他飛揚的筆跡彈出來,說哥不要的話我拿走了。
閔玧其愣了一下,慢慢的說道,「改的不錯。」
金泰亨放下吉他,朝他伸出手,越過一地的浪漫抱住了他的哥哥。
「生日快樂,閔玧其。」
閔玧其在他肩膀上輕輕的點頭,說謝謝泰亨。
開了燈以後,金泰亨把閔玧其轉了一個面,從背後將他捂在懷裡,指著地上紫白的花瓣說,哥你知道那是什麼花嗎,閔玧其搖頭。
是桔梗,他摟緊了哥哥,在他耳邊吟唱似的低聲道,桔梗的花語是絕望的愛和,「永恆的愛。」
閔玧其笑了出來,「我說話算話。」
他說的是當時把鑰匙給金泰亨時說過的話,我會一直喜歡你,到你不再喜歡喝可樂為止。
金泰亨嘿嘿一笑,「這幾天太忙了,沒時間給哥買蛋糕,」他一手抱著哥哥,空著的那隻手在閔玧其面前豎起食指,「哥許願吧,許完吹蠟燭。」
閔玧其被小男友這一齣齣弄的沒了脾氣,當真閉上眼狀似認真的許了願望,然後對著那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吹了一口氣。
「哥許完願,能不能換我許啊?」
「不是壽星許什麼願啊⋯⋯哎你說吧。」
「那哥嫁給我吧。」
閔玧其在他懷裡猛的回頭,金泰亨順勢親在他鼓囊的臉頰上,「這是哥三十歲以後的第一年,我不想非法同居了。」
閔玧其低著頭半晌無語,金泰亨撒嬌著搖了搖他,閔玧其嘆了一口氣。
「可是holly還沒有成家。」閔玧其口氣認真,「holly只有我了。」
這個玩笑挺認真的,涉及「原配」holly,金泰亨只得忍氣吞聲接了這軟呼呼的一巴掌。
他們出門吃了午餐,經過河濱公園時,金泰亨說想走一走在回家,閔玧其不置可否的被拉了一起散步,今天是平日,人不多,被金泰亨牽住手時他沒有掙開。
「哥,晚上吃什麼?」
「你才剛剛吃過午餐啊。」
「未雨綢繆嘛。」
金泰亨突然鬆開了手,站到堤防邊高起的水泥磚上,「哥總是這樣呢,好像不會害怕未來。」
「還沒來,有什麼好怕的。」
金泰亨笑了起來,從口袋變魔術一樣拿出一支棒棒糖,拆了糖紙含進嘴裡,然後一步一步在堤防上走了起來。
「可是不知道來的是什麼,怎麼能不怕呢。」
閔玧其默然,但眼睛還是看著步履不是太穩當的金泰亨,「泰亨,你下來吧,摔下去怎麼辦。」
金泰亨突然回身,咬著棒棒糖朝他笑得燦爛,下一秒他身子晃了一下,閔玧其立刻伸手要拉住他,他像沒事一樣,任閔玧其抓了他的衣角,金泰亨順勢彎下腰將他籠在懷裡。
金泰亨在堤防上站得穩妥。
「對不起啊,」他聽到哥哥有點急促的呼吸,笑著道,「原來哥比較怕這個。」
金泰亨身上垂下來的風衣像一座柔軟的堡壘,他被嚴實的護在裡面。
「下來吧。」閔玧其悶悶道。
金泰亨鬆開他站了下來,「哥,未來很難說,你既然不怕,那結婚呢?」
他拔出早已吃乾淨的棒棒糖棍,舉在自己面前,「哥不要花,也不要蠟燭,那這個怎麼樣?」
金泰亨明亮的雙眼凝視著自己,要照盡一切黑暗前路一樣,像一顆啟明星。
沒等閔玧其說出話,一陣風先來了,金泰亨還是定定的舉著那隻小棍子,閔玧其啊了一聲。
金泰亨的貝雷帽被吹掉了。
「玧其——」
「好。」
閔玧其一把攢住那隻小小的塑膠棍,然後整個人被金泰亨撲得差點跌倒。
「⋯⋯帽子掉了。」
「沒關係。」
他抱得很緊很緊,像是抱著整個世界。
Talking in my sleep again ( you can whistle if you want )
Drown out all our screaming ( catch you, it's so much right now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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